Archive for 5月 2012

關於自由

我們擁有以為擁有的自由
僅有的空間中掙扎
選擇以為可以選擇的選擇
還為狹窄的自由而歡愉

我們放肆崇拜
在生活之中戀物
而無論生活充實與否
不斷催眠自己在倦怠之中逸樂

我們滿足於謊言
於虛構的財產與金錢之間穿梭
霸佔不屬於自己的一切
建築一個虛偽的家

而可笑的是當我們閉上眼晴之後所面對的黑暗
卻比這一種自由這一種生活更加自由更加真實

樹林(一)



我醒來,睜開眼睛,看到的是樹上蔓延在天空之間的枝葉。

頭好痛,也暈眩,幾乎分不清左右。我想站起來,但全身乏力,有一種噁心感,四肢更是無力。

手使不上勁,我試了幾次才勉強支著身子坐起來。我試著回憶我睡著之前的事情。

我在哪裡。這是哪裡了。

過了一段時間,頭的痛楚也沒有消失。而記憶亦非常零碎。我只記得,我是在我狹小的房間睡著,本應等待早上鬧鐘響起便醒來準備上班工作。然後在繁忙的城市過著每人也一樣極為沉悶的一天,為著不為甚麼的工作而工作,消耗完精神和體力便回到狹窄但唯一可以回去的家中為準備另一天工作而休息。

然而現在,我就在這樣的森林醒來。

我沒有繼續想下去,就看看周圍的情景。這裡就像電影情節裡的森林,樹與樹之間每株都有幾米的距離,但每一棵都長得極為高大。我抬頭發現這是一個晴朗的早上,縱使交錯的葉枝織起一層網,陽光仍然從樹葉之間穿透。

頭痛開始慢慢消失,力氣也漸漸回復。我覺得可以站起來。

這是一個甚麼地方,我站起來轉身一看周圍,八方全是無際的林間,一片棕色與綠色交錯,全然並非在我所居住的繁華的盡是人工建築的城市所可能存在的地方。

我低頭看著自己穿著的衣服。白色的短袖上衣,黑色的長褲,沒有鞋子也沒有其他東西在身上。衣褲摸起來都既像是綿質,卻沒有綿的顆粒感,是我印象中沒有見過的材質,更加並非我記憶中睡著之前穿著的衣服。

我想了一會兒也得不出任何結論,大概是我腦袋還沒有完全醒來,或者是事情離我可以預測的情況太遠。我就猜,這可能是夢吧。對,可能是夢,那就等著醒來吧。那麼,就這樣待在原地沒有事情,便隨便決定了一個方法,在林木之間前行。

一直前進,林間的景象在我眼中幾乎沒有改變。既然沒有手錶,我也不知道一直走了多久,大概一個小時或者半個小時吧?我的小腿開始感到疲累。

痛楚從腳底下傳來。也許是踩到斷掉的樹枝。但這樣清晰的痛感,這真的是夢境嗎?

這時候我聽到背後有微小的息息索索的聲音。我這才意識到在我步行的期間,這個樹林出奇的寧靜,既沒有動物生息的聲音,連風的流動也極為細微難以察覺。

已經滿頭是汗的我正想回頭查看聲音的來源,然而同時卻發現我面前的遠處有一道人影。看到人影,我不禁大喜,畢竟在這裡待久了我也有點怕。這樣也忘記剛才甚麼聲音了。我便急步向人影的方向走去。

我才走了大概五、六步,就發現人影比我想像中更急速接近我。原來大概也有百多米的距離,轉眼已經在十數米之內。

在這樣近的距離,我憑著樹葉間透下散在他身上的光線,我才看清楚那個人影。

這那裡是甚麼人。

要說的話,只是一團灰色的影子。

關於殺人


如果我們相對無言眼裡只剩下空洞
靜默像流動血液卻忘記了心跳的方法
回憶是灰白的照片被煙蒂烙下臉容
指頭敲打鍵盤然後一切話語被吞噬留下
這是我們最親切的問候還有,其他

其實日子走過的月曆暗黃像我們的
影子被拉扯著街燈不斷延伸於是
直到疤痕重新長成傷口
就像我們的最初那相遇的街角
冰冷咖啡滴落杯邊缺口明淨,如鏡
斑駁日常你的溫柔我的微笑她的明亮

如果失去了名字就沒有死亡的資格
也許這樣的存在就最能接近永生
你離開之後沒有人再計較時鐘上指針的溫度
於是我就可以默默數算地板上的裂縫
家裡的灰塵都比我更熟悉你的氣味

那曾經站立的角落遺忘了腳印
我們都知道如果只是失落了靈魂仍能
呼吸工作生活笑著哭泣
於是你把抽屜清空來容納更多的
遺忘裡的她們,和她

在泡沫之後

在沖下泡沫而泡沫
每一個細泡就如時間
為了喝下而喝下
每一口微醺就像夢

金黃色的冰凍微涼舌頭
獨自喝著又能獨自嗎
微甘的小麥刺痛指尖
要醉倒甚麼時候又能醉

在泡沫之後
還有紅和痕癢
在泡沫之後
還有要沉醉去消逝的痛楚

後來或者會再清醒
然而又從何記起有過這樣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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